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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零五章 忧郁的蓝色 (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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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射前醒来说No的我?

目前对这件事最好的准备预案:吃饭、运动、工作、社交,认真生活、注意筛查。假如未来的我不幸罹患,对死亡的观念没有发生变化,我会选择在早期确诊的时候执行安乐死。完成手头的工作,交接或画上句点,不抱侥幸心理,坦然赴死。但是那个时候我真的能坦然吗?我也不知道。

假如我是那个女儿呢?

在丈夫当着父亲面说他病了,说要送他去养老院的时候;在他对着老父亲放狠话,殴打他,指责他毁掉他女儿人生的时候。愤怒、不可置信、事情已经这样了你怎么还要来添乱的情绪之外,会否记起保护你是他一直身体力行的对于婚姻的神圣承诺。不过这种“保护”的界限每一对关系都不同啦。指责/伤害我在乎的人不是一个我能接受的选项。

这个故事展现给我们一个世界,他们眼中的世界,而没有给我们什么解决方案。我喜欢这样的故事,给你提供一个理解的机会,去思考你的答案。”

沉浸式的体验,对于很多人来说,并不陌生。

是沉浸在一个阿兹海默症的老人的身上,以他的视角来看这个世界,却是那样的令人难以置信。

“窗外,孩子嬉戏,爸爸望着窗外,眼光迷离。

“我要妈妈”,爸爸哭了,像个孩子。

“我感觉我的叶子都掉光了,还有树枝,风和雨!”

爸爸又在找他的手表。手表找到了,时间丢了。《困在时间里的父亲》影片情节、人物皆简单,表现方式却晦涩,没有按时间顺序,如意识流小说一般,将一个个碎片式的画面呈现给观众,以父亲安东尼的视角来讲述一个平淡无奇却意味深长的故事。从开片安妮前往公寓探望父亲直至片尾父亲打开卧室门看到护士凯瑟琳,影片的情节皆来自父亲的大脑,混杂着过去、当下和臆想。

影片的这种叙述方式很有带入感,观众既在看别人的故事也不由自主将自己融入其中,我们既是看风景的人也在风景中,谁又在看我们?

“时间”是影片一个重要的隐喻,恰如电影一开始父亲就在找手表。父亲的时间混乱了,分不清现实世界与想象世界。父亲在时间中困惑了,生活在现实世界照顾父亲的女儿也困惑,看两个世界不断交替、叠加的观众也困惑。父亲不知道自己是谁,身在何处;女儿为父亲因病生出的古怪行为、语言难过、无奈,又无能为力;观众看到了老去的悲哀,为父母、亲人,更为不时迷失在时间荒漠中的自己,不知身在何处,往哪里去。

现实世界中,身患阿尔兹海默症父亲总是忘记自己的手表放哪了,以为护工偷了,女儿帮他找回,然后告诉他,要跟男友保罗离开伦敦去法国。是将父亲送养老院还是又换护工,女儿在犹豫,父亲很迷茫。

镜头不断切换,影片的场景只有三个。一个是父亲自己的家,一个是女儿的家,最后一个是养老院。父亲把这三个地方混淆了,明明住女儿家,以为是自己家,把养老院也当成自己的家。这三个地方分别用了三种不同的色调,从暖色调到冷色调再回到养老院的蓝色。

安东尼的小女儿意外去世,唯大女儿安妮照顾。安妮总穿一件蓝色的衣服,似乎也寓意大女儿的理智与冷静。安妮精心照顾父亲,把生活不能自理的父亲接到自己家里,父亲却认为女儿想把他送养老院是要霸占自己的房子。混乱的记忆中,父亲看到了女儿的前夫,以为还住在自己家里。他又找不到自己的手表,再度困在时间里。他看见前女婿戴着手表,以为是自己的,眼馋地探问。这是阿尔兹海默症的典型症状,记忆力丧失,不相信他人,怀疑他人。

同一场景,父亲问前女婿女儿安妮去哪了?女婿说去买东西了,待父亲再看到女儿时,短头发的安妮变成了长头发的女人。这不是自己的女儿,怎么会在自己的家里?父亲又迷惑了。实际上那是养老院的护工,而女儿与女婿已离婚多年。女儿在厨房里,父亲同前女婿在客厅。女婿说,你的行为让人讨厌,已没法自己照顾自己,你现在住的是安妮家。父亲惊慌失措,旋即出现女婿打他耳光的镜头。父亲捂着脸哭了,女儿问声赶来,女婿不见了。貌似混乱的画面,起初看得一头雾水,尤其是那个令人费解的画面。

女儿安妮明明用心照顾父亲,有一个镜头竟是她掐住熟睡中父亲的脖子,好像要置他于死地,直到影片最后方恍然。窃以为,那即是父亲的被害妄想,也是女儿内心瞬间的反应。从父亲的视角来看,他可能梦见女儿在害她;从女儿的角度出发,抑或也是人性真实的体现。“久病床前无孝子”,我们容易同情弱者,对别人的苦难,没有人能感同身受。

照顾病人是一个长期、艰巨的工作,倘若病人头脑清楚,还能对照顾者心存感激,让照顾者心生暖意,多少有获得感,而对一个阿尔兹海默的病人,照顾者只能是默默的付出,还常会被病人误解、冤枉。当安妮发现父亲认不出自己后,伤心地哭了。她所付出的一切完全得不到回报,只能眼睁睁看到父亲的病不可逆转的严重下去。在身心疲惫、心烦意乱时生出那样一种想掐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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