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三十、背影 (第2/5页)

了，后面还添了半文钱。 </br></br> 柳阿山将油纸包裹严实的两块热乎油麻饼塞进怀里，胸口暖呼呼的，一路返回鹿鸣街的县衙。 </br></br> 荷叶虽便宜好用，但阿妹喜欢折纸，吃完饼，油纸可以让阿妹折纸叠花。 </br></br> 风尘仆仆的木讷汉子手捂胸中物，点了点头。 </br></br> 这次他掉头折返龙城，在江州落别叶姑娘与官船走之前，叶姑娘含泪塞了他不少银子，作车马路费。 </br></br> 让柳阿山务必尽快返回龙城，阻止欧阳戎。 </br></br> 但是柳阿山也没花多少，只是忍住了肉疼在浔阳渡找了一艘顺路回龙城县的运货快船，至于一路上的吃喝，柳阿山都是与船夫们一起蹲在甲板上吃的。 </br></br> 他原本是准备到了南陇后，给阿妹阿母买些礼物，眼下看来是来不及，只能就近带两块油麻饼回去了。 </br></br> 至于剩余的钱，以后还给叶姑娘。 </br></br> 木讷汉子心思缜密，待他默默理清条理，人也来到了鹿鸣街的路口，遥遥能看见熟悉的县衙大门。 </br></br> “往日这个时辰，老爷已经来县衙上值，除非真如叶姑娘所说……等等，门口怎么这么多人。” </br></br> 自语的柳阿山眼睛睁大。 </br></br> 只见前方县衙大门口，正有形形色色的官吏们进进出出，步履慌张；门前的街道上，停驻的一辆辆马车或快马，差点将鹿鸣街口堵死。 </br></br> 隐隐有嘈杂混乱之势。 </br></br> 柳阿山记性倒是不错，看见前方进出大门的匆忙人流中，有些熟悉衣着，立马回忆起来： </br></br> “那几个不是上游几个渡口驻守水则碑的长吏吗，怎么跑回来了，来县衙干嘛，找明府的？” </br></br> 柳阿山皱眉，似反应过来什么，忽然抬头望天。 </br></br> 炎炎夏日，阳光明媚。 </br></br> “这季节怎么可能……以往上游，从没在此季节涨过大水。” </br></br> 柳阿山摇头，脸色不可置信，他迅速前奔，涌入人流，进入县衙。 </br></br> 可很快。 </br></br> 木讷汉子的坚定，就被左右不断耳闻的混乱消息与慌乱对话所摧毁。 </br></br> 瞪圆眼的他，耳边的信息迅速汇总出来： </br></br> 眼下夏至，云梦泽上下游确实已半旬无雨没错。 </br></br> 但， </br></br> 今晨，辰初刻， </br></br> 狄公闸附近的云梦泽水位，蛮不讲理开始暴涨！ </br></br> 有踉跄赶来的官员满脸急切的呼喊： </br></br> “明府呢，明府在哪，快去通知明府，水位上涨的速度太快了！咱们，咱们根本找不到原因。 </br></br> “上一回暴雨涨水，一天一夜所涨水位，现在两个时辰不到就已涨至，这速度太恐怖了……” </br></br> 有留守县衙的长吏瞪目结舌，结巴道：“明……明府请假不在，由刁大人代领……” </br></br> “那就其它大人，刁大人呢？人呢？快去禀告刁大人，询问下咱们现在该怎么做？上游的同僚们都很慌张，需要县衙指示……” </br></br> “刁县丞今早没来上值，带着一半同僚去了折翼渠那边，参加一个庆祝通渠的典礼……” </br></br> “现在禀告，一来一去，至少得一个时辰，黄花菜都凉了，这么紧要时候，怎么两位大人都不在！” </br></br> “兄台往这边走，快去找燕捕爷，两位大人暂时不在，燕捕爷职权最高，现在正在县衙大堂那边召见诸位告急同僚。” </br></br> “是是是……” </br></br> 长廊上，有快马加急赶来的官吏受到指引，朝县衙大堂方向奔跑去。 </br></br> 柳阿山缓缓从后面走来，看向前者离去的方向。 </br></br> 和这位类似的告急官吏，柳阿山从县衙大门一路走来，看见了很多，比比皆是，一波一波的从上游沿途各处赶来。 </br></br> 龙城县在江南道地理位置虽偏，但却是个近万户的大县，除了下游的龙城县城居住百姓外，上游沿途也有不少村镇，聚集了不少村民百姓。 </br></br> 一旦挡在上游越女峡的狄公闸塌陷，蓄至高位的洪水倾泻狂涌，能瞬间淹没沿途畔水的村镇，所以最急迫的也是这些本地村镇的官吏百姓。 </br></br> “明府暂时不在，燕兄在吗……” </br></br> 柳阿山怔怔，跟着前方告急官员们一起，赶到了县衙大堂。 </br></br> 本以为有个主心骨在，县衙大堂里面能安静些。 </br></br> 可没想到，一走进县衙大堂所在的院子，整个人就被嘈杂的声浪所淹没。 </br></br> 县衙大堂内，最上首的公案桌位置无人。 </br></br> 往日熟悉的年轻县令背影早已不在。 </br></br> 眼下，燕六郎站在空荡公案桌的正前方，与属下们一起